“我没钱,又没有学历,只能去做一些……不好的工作。然后,我就病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是什么病?”我问。
她眼神躲闪,支吾了半天,才从枕头下摸出一张诊断报告递给我。
我接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期。
我的心,猛地一沉。
“医生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肾。”陈曦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乞求和希冀,那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心里。
“姐,”她第一次这样叫我,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医生说,直系亲属的肾源,匹配率是最高的。”
我瞬间明白了她找我来的目的。
我的血液,刹那间凉透了。
五年前,她和妈妈联手,偷走了我的大学,我的人生。
五年后,她躺在病床上,理直气壮地,想要我的一颗肾。
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觉得,在夺走了我的一切之后,我还会把自己的身体器官,献给她,去延续她那荒唐可笑的生命?
我看着她那张苍白而又充满算计的脸,第一次,从心底里生出了彻骨的寒意和……杀意。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曦,”我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无尽的冰冷,“你想要我的肾?”
“可以啊。”
“你跪下来,求我。”
5 跪下的尊严与沾血的亲情
病房里的空气,在我那句“你跪下来,求我”之后,凝固成了冰。
陈曦的脸上血色尽失,那双乞求的眼睛里,瞬间被屈辱和怨毒填满。她挣扎着,似乎想从病床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对我嘶吼,骂我恶毒,骂我无情。
可她没有。
因为她想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她那可怜的、早已被欲望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自尊。
她撑着床沿,一点一点地,从床上滑了下来。动作很慢,每一下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虚弱的身体让她站立不稳,她扶着床腿,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冰冷的地砖上。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看到她跪在那里,头发散乱,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骨瘦如柴的身上,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她仰起头,浑浊的泪水从她深陷的眼眶里涌出,划过蜡黄的脸颊。
“陈念……念念……我求你,救救我……”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抢你的大学,不该毁了你的人生……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你,看在我们是亲姐妹的份上,给我一颗肾……求你了……”
她开始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