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没背过气。
最终是兰知章却是幽幽叹了口气:“其实,谢居安是个挺好的人。”
我有些心绪复杂,皱起眉。
侍墨也听了那话。
抬了眼十分懵懂地问我:“爷,啥叫不能人事啊?”
“滚!”我没好气道。
7
第二日,陛下召我入宫。
假山鱼池前,他饶有兴味地丢着鱼食。
“昨日的婚礼,听闻可是十足的气派啊。”他瞥我一眼,似乎别有深意:“朕早上早上看了几个折子,都是参你铺张无度。”
我从容不迫低头认错:“皇兄息怒,是臣弟糊涂。”
“只是内子性喜奢华,尤爱金玉之物,臣弟为博其欢心,一时昏了头,臣弟愿领罚,万请皇兄勿牵连于她!”
来吧,治她的罪,最好把这个钻钱眼里的女人下堂。
头顶沉默片刻,却忽地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
“好好好,你也有今天——”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皇兄。
他满脸了然的笑:“太后让朕给你和兰家女赐婚时,朕还担心你一贯冷情,怕是不喜这桩婚事,没想到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
不等我反应,他大手一挥:“罢了!既是为妻一掷千金,这次的婚事开销——
朕补了!权当是朕送的新婚贺礼!稍后便让人送到你府上。”
补了???
我眼前一黑。
却不得不咬着牙应下,:“谢……谢皇兄。”
8
陛下的赏赐传到王府时,兰知章不出所料地笑弯了眼。
我看着她拿着名册,蝴蝶一样翩飞在各个赏赐之间清点盘算,越看越气闷。
“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我们的吗?太好了!”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
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都是些俗物。
她果然如我想的那般财迷心窍,我移开眼,轻嗤了声。
一时还没想到拿捏兰知章的法子,我只得修养了几天。
倒是她,好像真将这王府当成自己以后的傍身本,真心实意地打理起来。
她差管家拿了府中账本清算,让人修葺西园,还顺带敲打了府中怠慢人的老仆。
那天我经过西园,看见那儿不知何时架起了秋千。
兰知章带着丫鬟,正在那儿打秋千。
随着秋千荡得越来越高,她的笑声好像也飘到碧空之上。
那裙角翻飞得像蝴蝶,还有那张脸,笑得也明媚灿烂——
一点儿不似那个市侩冷血的兰知章。
日光明明刺眼,偏生让人挪不开眼。
待回神时,才发现脖颈已仰得发酸。
管家走到我身边,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叹。
“小人总觉得,自从夫人进了府,府中添了不少生气。”
“是吗?”我面无表情。
“吱呀吱呀的,吵死人了。”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房。
只是一路上,心音和着那遥遥传来的清脆笑声,没来由地燥动着。
9
兰知章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傍晚时,竟亲自来了我书房。
“管家说,你嫌秋千吵。”她三步两步地磨过来,似有若无地瞥着我的神色。
“的确,”我写着字,没看她。
但更吵得另有其人。
“那我明日让管家拆了可好?”她小心问道。
“你要拆便拆就是。”
“哦。”她想了想,转身欲走:“那我去跟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