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
谢不谢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一抽,火辣辣的疼瞬间炸开!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鞭子的力量带得向后仰倒,再次狼狈地摔回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咚的一声,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等等!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走错了!”他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手脚却像是不听使唤。
杜若曦——谢不谢此刻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已经从浴桶中站起,随手扯过一旁屏风上挂着的红色纱衣,旋身裹住身体,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和腾腾杀气。水珠顺着她纤细的小腿滚落,在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她赤足踩在微湿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谢不谢,手中的银鞭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死神临近的脚步。
“走错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走到本姑娘的浴房里来了?这借口,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烛光在她完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既美艳不可方物,又危险得令人窒息。
谢不谢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恐惧攫住了他,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某种急中生智……或者说,狗急跳墙的胡言乱语。十年泡在科幻理论和时空悖论里的大脑,在极度危机下给出了一个它认为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他猛地抬起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而可信,尽管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变了调:
“别动手!我是……我是你三百年后的丈夫!我是奉命从未来穿越回来接你的!这是任务!任务你懂吗?时空管理局的任务!”
完了。说出来了。谢不谢心想,这听起来比“我是修水管的”还要离谱一万倍。她下一鞭子肯定会直接抽烂我的嘴。
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缩起脖子,等待更剧烈的疼痛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鞭挞并没有落下。
空气中那冰冷的杀意似乎凝滞了一瞬,然后悄然转变,染上了一种极其古怪的……玩味?
谢不谢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杜若曦依旧站在那里,脸上的冰霜并未融化,但那极度愤怒之后,一种强烈的好奇和一种近乎荒谬的讥诮浮现出来。她打量着谢不谢,从上到下,目光在他胸口被鞭子抽破的T恤、他那张因为缺乏日照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以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上停留了片刻。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哦?”她拖长了语调,手中的银鞭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掌心,“三百年后的……丈夫?”
谢不谢硬着头皮,用力点头,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感化她:“千真万确!我们未来人都这么穿!”他扯了扯自己破洞的T恤,底气不足。
杜若曦的唇角弯得更明显了,那笑容美得惊心,也冷得刺骨。
“巧了。”她慢条斯理地说,声音柔滑得像丝绸,却潜藏着致命的危险,“本姑娘最近正闲得发慌,专治各种江湖骗子,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