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知脸色微变:“沈相何出此言?”
“自缢之人的勒痕是向上倾斜,而李大人的勒痕却是水平的,分明是被人勒死后伪装成自缢。”沈清辞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王同知,你说发现尸体时房门是反锁的,可有证人?”
王同知额头冒汗:“是……是下官亲自发现的,当时房门确实反锁。”
“那这窗台上的脚印,你又作何解释?”沈清辞指向窗外,“这脚印新鲜得很,不像是旧痕。”
王同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下官不知啊!”
沈清辞不再理他,转身对苏文彦道:“去查李太守近一个月的往来信件,尤其是与京城的通信。另外,查一下赈灾款的发放记录,每一笔都要核对清楚。”
3 灾民之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沈清辞走出房门,只见一群灾民举着木棍石块围在巡抚衙门外,为首的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我们要见沈相!我们要讨个公道!”
苏文彦上前阻拦:“不得无礼!沈相正在办案!”
沈清辞却摆了摆手,走到那汉子面前:“我就是沈清辞。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汉子扑通跪倒:“沈相!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赈灾款被狗官贪了,我们一家人快饿死了!我儿子昨天……昨天没挺过去……”
周围的灾民纷纷哭嚎起来,一时间哀声遍野。沈清辞望着这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心头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受苦了。今日我沈清辞在此立誓,三日之内,必定查清赈灾款的去向,严惩贪墨之人,还大家一个公道!若食言,我沈清辞以死谢罪!”
百姓们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回到衙门,沈清辞连夜查看账目。苏文彦匆匆进来:“老师,查到了!李太守上个月给京城写过三封信,收信人是……户部侍郎张启年。”
“张启年?”沈清辞皱眉,张启年是新帝的心腹,也是这次弹劾她最起劲的人。
“还有,账目上有一笔五千两的支出,用途写的是‘修缮堤坝’,但下官查过,江南近期并未修缮任何堤坝。”
沈清辞眼前一亮:“去查这笔钱的去向,还有张启年最近的动向。”
天快亮时,苏文彦带回了消息:“那五千两银子被汇到了京城一家当铺,而当铺的老板是张启年的远房表亲。另外,张启年三天前以探望亲戚为由,离京去了江南方向。”
“好一个张启年。”沈清辞冷笑,“看来他是想杀人灭口,嫁祸给李太守和我。”
“那我们现在就去抓他?”
沈清辞摇头:“他既然敢来,必定有所准备。我们得引他出来。”
当日午时,巡抚衙门贴出告示,称李太守确系被人谋杀,凶手疑为赈灾款经手人,现已锁定目标,不日即可归案。
傍晚时分,沈清辞正在房内分析案情,忽然听到窗外有动静。她熄灭烛火,拔出墙上的佩剑,静静等待。
一个黑影破窗而入,直扑沈清辞而来。沈清辞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佩剑直刺对方咽喉。黑影大惊,连忙后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户部侍郎张启年。
“沈清辞,没想到你这么命大。”张启年狞笑道,“既然你不肯乖乖受死,那我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