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躬身：“儿子明白。”
林素心心中一震。老夫人这话，听起来别有深意。
鼓声再起，陆明远挽弓搭箭。弓是上好的牛角弓，箭羽洁白如雪。他侧身而立，姿势标准如往年一般无可挑剔。
如意在母亲怀里屏住呼吸，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林素心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刻，她既希望丈夫射中，结束这六年的等待；又隐隐害怕他真的射中，证明自己多年的怀疑都是庸人自扰。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陆明远拉满弓，箭头对准供桌上的苹果。他的手臂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
然后，在松手的一刹那，林素心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腕几不可察地向左歪了一下。
“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擦着苹果的边缘，“笃”地钉在了后面的供桌边缘。
祠堂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几声压抑的叹息。
陆明远扯下蒙眼布，看着那支偏离目标的箭，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恼和愧疚：“母亲，我...”
“罢了。”陆老夫人声音冷硬，“看来祖宗尚未认可。明年再试吧。”
人群开始骚动，祭祀继续。没有人注意到侧殿杂物房里，一个女子面如死灰，紧紧捂着女儿的嘴，不让她哭出声来。
林素心终于明白了。
那微妙的一歪，不是失误，是刻意。陆明远年年射偏，不是不能，而是不为。
六年的等待，六年的期盼，六年的愧疚和承诺...全是假的。
第三章 柜中窥秘
祠堂内的祭祀还在继续，鼓乐声掩盖了如意压抑的啜泣。
“娘，爹爹为什么...”如意仰起小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林素心不知如何回答。她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强作镇定，安抚女儿：“别出声，让人发现就不好了。”
她原本打算悄悄离开，但这时祠堂侧门打开，几个下人进来取香烛，正好堵住了她们的出路。林素心急忙拉着如意躲到一个高大的柜子后面。
透过柜缝，她能看见祠堂正厅的情景。陆明远站在母亲身旁，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正与族老们寒暄，仿佛刚才的“失误”从未发生。
陆老夫人倒是面无表情，只淡淡道：“明年再试吧。”
这话听起来是安慰，林素心却听出了一丝如释重负。
祭祀结束后，人群陆续散去。陆明远搀扶着母亲，低声说着什么。林素心屏息凝神，隐约听到几个词：“...素心那边...解释...明年一定...”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六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年。倒是赵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