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袖中的玉符。
那一点温热，是我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
我发誓。
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将军府内，一片死寂。
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下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仿佛我不是新妇，而是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
我的新房，正对着将军的灵堂。
一门之隔，阴阳两界。
贴身侍女云画扶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公主，这里……这里太可怕了。”
“传说将军死后怨气不散，府里夜夜都有怪声。”
我推开她。
“怕什么。”
“我就是一个活的祭品，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我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灵堂里跳动的烛火。
那光芒，幽绿幽绿的。
3
夜半。
房中烛火无风自灭。
黑暗瞬间将我吞噬。
一阵诡异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吱呀，吱呀。
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靴子，在地上拖行。
云画吓得缩在我身后，牙齿都在打颤。
我强作镇定，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就在这时，我感觉袖袋里的玉符开始微微发烫。
那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前。
我屏住呼吸。
门，却没被推开。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冷的声音。
“公主，睡了吗？”
是沧月。
我心中一凛，他怎么会在这里？
“国师深夜到访，不怕沾染了我这不祥之气？”
我冷冷地开口。
门被推开，他走了进来。
依旧是那身墨色道袍，脸上依旧覆着那层碍眼的墨纱。
他手中提着一盏灯，照亮了这方寸之地。
他的名义，是来检查“冲喜”的效果。
可他的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地扫视着府内各处。
“国师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我站起身，与他对峙。
他不为所动，反问我。
“公主觉得，死去的将军，真的‘死’了吗？”
我愣住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灵堂上。
“有些东西，比活人更需要一个‘家’。”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公主的凤格贵体，正是最好的‘巢穴’。”
凤格贵体？
巢穴？
我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毛骨悚然。
云画听完，脸色惨白如纸。
“公主，我们逃吧！国师他……他不是人！”
沧月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转身离去。
我却从他的话里，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似乎在警告我什么。
逃？
天下之大，我能逃到哪里去？
我决定留下。
我要看看，这将军府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我开始仔细观察这座府邸。
很快，我发现将军府的布局并非寻常宅邸。
它更像一个巨大的阵法。
而那座灵堂，恰好位于阵法的最中心。
4
深夜。
我避开下人，独自一人潜入灵堂。
灵堂里阴风阵阵。
正中央摆放着镇国将军的灵位。
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秦苍。
我按照白日观察的方位，走向灵位下的那个蒲团。
沧月的话，在我脑中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