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靠着双臂的力量，一点点在黑暗中向前匍匐。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背，伤腿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
他咬着牙，脑海里不断闪现张伟轻蔑的脸，和女儿期盼的眼神。
他不能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爬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正上方。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块天花板，探出头。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弱的手电筒光，然后将随身携带的绳子一端固定在管道上，另一端扔了下去。
他顺着绳子，缓缓滑降到地面。
双脚落地的瞬间，左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他不敢耽搁，立刻冲向那个铁皮柜。
用备用钥匙打开柜子，他直接伸手探向最底层的夹缝。
那里，果然有一个薄薄的牛皮纸袋。
他抽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那份“凤凰计划”的材料采购单和入库复印件。
上面，李建国的签名清晰可见。
拿到了！
林涛心中一阵狂喜。
他正准备将文件收好，原路返回。
突然，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
5
林涛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时间点，居然会有人来他的办公室。
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走廊灯光，他看清了来人。
是张伟。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
“给我仔细搜！任何纸质文件，任何硬盘，都不能放过！”张伟的声音阴冷，充满了不耐烦。
林涛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们是来销毁证据的！
李建国肯定也想到了这些陈年旧账，派张伟来永绝后患！
千钧一发之际，林涛根本来不及多想，一个闪身，躲进了办公室里间那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下面。
这里是他以前午休的地方，空间狭小，但足够藏身。
他蜷缩在黑暗中，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几乎停止。
手中的牛皮纸袋，被他死死地攥在怀里。
这是他唯一的翻盘希望，绝不能被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总，这个柜子锁着。”一个保安说道。
“砸开！”张伟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哐当！”一声巨响，铁皮柜的门被暴力撬开。
接着，是纸张被胡乱翻动的声音。
“找到了吗？”张伟焦急地问。
“没有，都是一些没用的技术图纸。”
“继续找！把天花板都给我撬开看看！”张
伟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林涛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张伟会这么狠，连天花板都不放过。
他藏身的这张办公桌，距离铁皮柜不过三米。
只要他们一抬头，或者用手电筒往这边一扫，自己就会立刻暴露。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回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甚至能闻到那两个保安身上传来的汗味和烟味。
“张总，什么都没有。”一个保安最终报告道。
“不可能！”张伟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李总明明说，东西就藏在这里！你们再给我找！把地毯掀开，把墙都给我敲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