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柳延卿信步来到城西一处较为僻静的街巷。忽然,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羽衣正抱着婴儿,匆匆转入一条小巷。
柳延卿心中一惊,悄悄跟上。只见羽衣七拐八绕,来到一处荒废的宅院前,四下张望后推门而入。
柳延卿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心中好奇,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他从破损的窗纸向內窥视,只见羽衣正轻拍婴儿入睡,口中哼唱着那夜听到的古怪歌谣。
婴儿睡熟后,羽衣轻轻将他放在铺满干草的角落,起身走向院中水井打水。趁此机会,柳延卿悄悄潜入屋内。
那婴儿睡得正熟,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与那夜青紫的模样判若两人。柳延卿正观察间,忽听门外脚步声近,情急之下躲入一大柜后。
羽衣打水回来,为婴儿擦拭面庞,动作轻柔充满母爱。完毕后,她走到屋角,从一堆杂物下取出一件羽衣——正是柳延卿那夜所见的那件。
羽衣轻抚羽衣,神情复杂,似有无限眷恋,又似有难言之痛。忽然,她将羽衣披在身上,刹那间,整个人化作一只大鸟,体型似鹤而略小,通体乌黑唯有头顶一撮白羽,双目赤红如血。
柳延卿吓得几乎叫出声来,急忙捂住嘴巴。
那鸟振翅欲飞,却又回头望了望熟睡的婴儿,眼中竟流露出人性化的担忧。最终,它还是从窗口飞出,消失在暮色中。
柳延卿从柜后走出,心中波澜起伏。羽衣果然是姑获鸟!那这婴儿必是她从别处窃来的。正当他思忖该如何处置这婴儿时,忽见婴儿面色开始发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与那夜在古寺所见情形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了?”柳延卿急忙上前查看。婴儿身体逐渐冰冷,仿佛生命正在流逝。柳延卿不及多想,抱起婴儿冲出门去,直奔最近的医馆。
老郎中仔细检查后,皱眉道:“此子中了奇毒,老朽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怪也,怪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