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宣瑶捧着凤印替渣男守天下,换来满门悬尸、自己灌铅沉江。
重生回及笄宴,她正把一杯酒往“未来夫君”手里递——
宣瑶反手自己灌了:这杯敬我以前猪油蒙了心!
她连夜翻窗,闯进最疯的那位“废皇子”寝宫。
“墨尘轩,合作吗?我替你打江山,你替我砍皇帝。”
男人眼尾猩红,一把匕首抵上她喉间:“利用我?你凭什么?”
宣瑶抬手掰开他衣领,露出他锁骨上旧牙印——
“就凭你上辈子被我救过,却为我殉情,尸身抱着凤椅不肯松。”
这一世,她执刀护山河,也护他。
他披甲为她弑兄、弑父、弑天下。
后来,金銮殿上。
墨尘轩把传国玉玺塞进她手里,笑得疯戾:
“皇后之位太低,朕把龙椅拆给你当凤榻,可好?”
宣瑶一脚踹翻龙椅,刀指群臣:
“今日起,山河归我,朕归他!”
“这天下,本就是我们并肩打下的情书。”
【一】
“及笄宴上,她把御赐龙椅锯成三截,垫了马厩。”
大晋元熙十七年,四更三点。
京城宣武巷,镇国将军府的后门悄悄洞开。宣瑶提着一盏防风灯,灯罩被夜雨打出细碎的噼啪声。她今日及笄,发髻该由母亲亲手梳起,可此刻她怀里只有一柄冰凉的东西——寒铁马槽里藏着的陨铁锯片。
“小姐,真要去?”贴身丫鬟岁禾声音发抖。
宣瑶笑,露出一点白牙:“不去,难道再等皇帝把我全家挂城墙?”
她抬眼,雨幕深处是灯火辉煌的皇宫——前世,那地方送她凤印,也送她满门悬尸。今生,她要先从那把龙椅开始,把债一笔笔讨回来。
辰时,将军府正堂。
皇帝为示恩宠,遣内侍抬来御座,赐宣瑶“同坐而食”。龙椅髹朱漆,嵌金玉,搬入堂中时,压得青砖陷下三分。
宾客跪了一地,山呼万岁。宣瑶俯身,指尖在椅腿上一划——木纹温润,是千年紫檀。她想起前世自己跪在这张椅上,为渣男守天下,最后却被按进铅水。
指尖一收,她抬眸,看见“未来夫君”萧策站在人群里,笑得温雅。
那杯酒,前世她递给他;今生,她反手自己灌了。
“臣女谢陛下。”宣瑶举杯,一饮而尽,辛辣穿喉,像吞下一口火油。
亥时,宾客散尽。
宣瑶换夜行衣,翻窗而出。她要去的地方,是西六所最偏僻的“废皇子”寝宫——墨尘轩。
前世,她死时,这个人抱着她的凤椅尸身,在昭阳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血尽而亡。今生,她要先找到他。
宫墙高耸,她踩着瓦脊走,雨后的琉璃瓦滑得像覆一层霜。忽有风掠过,一道黑影与她并肩而行。
“找死?”对方声音低哑,带着笑。
宣瑶侧目——少年十七八岁,眼尾飞红,像用朱砂描的。墨尘轩,传说中疯子,此刻却悠闲得仿佛夜游。
“合作吗?”她开门见山,“我替你打江山,你替我砍皇帝。”
少年挑眉,一把匕首抵上她喉间:“利用我?你凭什么?”
宣瑶抬手,啪一声掰开他衣领,锁骨处一枚旧牙印在月色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