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确定。
但稍一停顿,林怡又接着说:「项姝都告诉我了,说纪袁涵被只是因为回家太晚了,被她舅妈说了几句,你们不要乱编排人家,好嘛!」
就在我心里多少有些触动时,林怡忽的转头问我:「纪袁涵,你那天晚上是去哪了?怎么半夜两三点才回家?项姝还担心你没回家去找你呢?」
「我......」我一时语塞,弱声道:「项姝没跟你说吗?是她......」
「项姝跟我说什么?」林怡语气突然有点冲,「纪袁涵,不是我说你,人家项姝也不过担心你才去找你,但是没找到你她就回家了。你不要跟我你半夜不回家是因为项姝?」
林怡不愧是项姝的好姐妹,无论什么时候都听不得别人说出对项姝不好的事情。
「是项姝跟你说她没找到我,然后她就回去了吗?」我不明白。
林怡当着全班人的面,非常坚定地回答是。
一瞬间,我就再也不想讲话了!
我自顾地低着头,也错过了林怡眼中的一瞬间的怜悯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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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得一声,全班都炸开了锅。
这里是小地方的高中,多的是思想禁锢、只享玩乐、不求上进的人。
今天早上一过去,不知道又要传出多少纪袁涵不检点,纪袁涵半夜三更在外面鬼混不回家的八卦流言。
可我无动于衷,我只觉得她们都是骗子。
项姝她一边帮我,一边又巴不得跟我撇清关系,这太虚伪不是吗?
仿佛高抬贵手的仙女帮了一下流离的乞丐,却担心被乞丐满身的淤泥弄脏双手和裙摆。
我一瞬间对项姝的厌恶达到了恶心的地步,我满心的大侠报恩梦被摔了个稀碎。
自此,我心里暗暗发誓,我再也不想同项姝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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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与项姝再没有任何交集。
这样也好,仿佛什么都没变,一样尖酸刻薄的舅妈、一样牙尖嘴利的同学、一样天之骄子的项姝、一样置身阴暗沟底的我。
若真要细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每周一对我挖苦讽刺的人里多了一个林怡。
但也无所谓,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早该烂在了沟里!每多一个人抨击我,他们都巴不得拍手称快。
我依旧我行我素,只因我心中有一汪死水,不见天日,也浇灭我向上的激情和对外界不平的怒火。
所以我很平静,觉得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至少我还是我!
直到我再次遇到项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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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姝生了一场大病,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从我想与她再无交集的那一刻,她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可我还是去见她了,如果我知道这次去见她要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的话,我想我会犹豫,可我还是会去,去赎我的罪!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项姝苍白着脸色,与我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我不安地看了看干净整洁的桌子,拎着东西的手不自觉地向身后藏。
我拎着的塑料袋里都是刚出锅没多久的包子,因为有的破了皮,馅露了出来,所以但看起来不太干净。
项姝的妈妈端坐在病床的一侧,冷眼看着我畏手畏脚地把一个皱巴巴的袋子放到桌上,心里更觉厌恶,却面上不显。
「你来了。」大抵是没人讲话,项姝的妈妈还是出于教养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