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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宿风让人将烧得通红的炭火铺满了庭院前的小路。
苏颂音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顾宿风暗中看着她懊悔的表情,满意极了,回头催促:
“驸马,快点啊,你越早走完,你父亲越早有活路。”
贺云州不发一言,没有犹豫,赤着脚从炭上踩过。
鲜红的木炭灼烧脚底,疼得钻心。
皮肉烧灼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
每一步都钻心的疼,烫掉的血肉撕裂流出血水,又瞬间被火烧透了内里。
苏颂音哑着嗓子催促:“快些。”
他即将走到尽头时,一个踉跄跌倒在炭火上,一瞬间浑身陷入火海。
“啊——”
贺云州忍痛顺势翻滚,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但一侧手臂和脚底早已血肉模糊。
苏颂音急忙命人唤太医,却被贺云州厉声打断:
“苏颂音,现在可以去救人了吗?”
他还没说话。
一个小厮捧着木匣慌慌张张地跑来:“山匪...山匪送来了这个...”
贺云州看着盘中父亲的头颅,心彻底坠到谷底。
他发出哀鸣,挣扎着扑过去:
“爹”
他几乎崩溃,不断哀鸣,指尖都不敢触碰,希望一切都是个梦。
“云州!”
苏颂音见此惨状,皱眉想去扶他,却被叫住。
“慢着。”
顾宿风看着他崩溃的模样,一脸狐疑地向苏颂音告状:
“这该不会也是驸马为了挑拨离间,做的戏吧?”
苏颂音见状有些怀疑,看他崩溃的模样,又有些犹豫。
贺云州脸色惨白,捧着父亲的头颅,眼睛都快要流出血泪。
他抬眼看向顾宿风,露出惊人的恨意。
顾宿风不以为意,朝人群中挑了一眼。
一个熟悉的侍卫拖着一个血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