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这样!不能再有光熄灭!不能再有人沉没在黑暗里!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最后一点火星,猛地在我被绝望冻僵的脑海中炸开——光!需要光!像父亲当年做的那样!需要光!
灯塔的灯早已死去。但,火!火也是光!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巨大的、近乎疯狂的力量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跌跌撞撞地冲下盘旋的石阶,手脚并用,几次滚落又挣扎着爬起,膝盖和手肘在粗糙的石阶上擦破,火辣辣地疼。
冲回塔底,我像疯了一样扑向角落那张歪斜的小木桌,一把将它掀翻!又冲向那堆破旧的、散发着霉味的被褥,用力撕扯!我冲到墙边,抓住那张唯一能稍微挡风的、用破渔网和树枝勉强绑成的“门帘”,狠狠拽下!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那张缺腿的木桌,散架的椅子,甚至包括我睡觉用的破草席……一切干燥的、能燃烧的东西,都被我发疯般拖拽着,扔向塔底中央那片冰冷的地面!
不够!远远不够!
我的目光扫过塔内,最终落在了角落那个巨大的、早已废弃的旧灯座上。它由厚重的木头底座和一部分金属支架构成。我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拖拽那个沉重的底座。木头腐朽了,但依旧沉重无比。我的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折断,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烧!烧起来!烧得旺旺的!让光冲天而起!
终于,所有我能找到的、能搬动的可燃物,都堆在了塔底中央,垒起一座杂乱的、散发着霉味和灰尘气息的小山。我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拉风箱一样起伏,冰冷的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发梢往下淌。
火!火源!
我颤抖着双手,在湿透的衣兜里疯狂摸索。没有!什么都没有!绝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