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六楼时,走廊里护士站里传来的说话声。
两个值班护士正对着登记表念叨:“……703床的老太太又不见了,今晚第三次了,监控里只看到她往楼梯口走……”
“别找了。”
另一个护士压低声音。
“老规矩,凌晨三点前没回来,就报走失吧。上周那个也是这样……”
张诚的心沉了沉。
他想起太平间里的血红影子,想起那些“被困住的魂魄”,难道每晚都有病人消失在楼梯间?
他没走走廊,继续爬消防通道。
快到七楼时,楼梯口突然传来“咔哒”声,像是有人在锁门。
张诚加快脚步冲上去,正好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锁消防通道的铁门,他的左手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条红绳手链,银十字架吊坠晃来晃去。
是副院长。
“你是谁?”
副院长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手里还攥着一把黄铜钥匙,和张诚口袋里的那枚很像。
“修东西的。”
张诚举起铁钳,目光落在他的红绳上。
“副院长也信这个?”
副院长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捂住手腕:“你胡说什么!这是……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是老院长留下的吧?”
张诚逼近一步。
“民国三十一年,沈医生死在太平间,老院长的忏悔录在哪?”
副院长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
“沈医生托我来拿。”
张诚盯着他的眼睛。
“太平间里的血影快漫上来了,再不放他安息,今晚整个住院部的人都要遭殃。”
副院长突然疯了似的去捡钥匙:“不可能!那东西锁了几十年,怎么会……”
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父亲说,只要戴着这红绳,他就出不来……”
“红绳是沈医生的。”
张诚冷冷地说。
“当年他被钉进停尸柜时,手腕上就戴着红绳,老院长把它扯下来,当成镇压他的法器——你戴的,是他的怨气所化。”
副院长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猛地扯下红绳扔在地上。
红绳落地的瞬间,突然冒出黑烟,银十字架“啪”地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一缕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