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夏芷玫早就知道了。但现在，我迫切需要确认一件事...
......
仁和医院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味。我找到骨科病房时，林美正对着护士大发脾气：“凭什么不给他用进口药？我男朋友有的是钱！”
看到我，她红肿的眼睛亮了一下：“明远！”她扑过来时，我闻到她头发上的烟酒味——以前她总说是“闺蜜身上的”。
病房里，她弟弟小林右腿打着石膏，脸上青紫交加。见我来，他眼神闪烁：“姐夫...那钱我真不是故意...”
“什么钱？”我冷声问。
林美急忙打断：“医药费啊！那些混混下手太狠了...”她拽着我出病房，压低声音，“龙哥的人说要八十万，不然下次打断他脊椎！”
走廊灯光下，我突然注意到林美脖子上若隐若现的草莓印——新鲜得发红。昨天她短信说整天在医院陪弟弟...
“你认识龙哥？”我突然问。
林美瞳孔猛地收缩：“谁？我不...”
“齐凯让我查你银行卡。”我逼近一步，“三年前，也就是我们认识那会儿，夏芷玫去找龙哥借钱。”
林美脸色瞬间惨白。就在这时，她包里传出手机铃声。她手忙脚乱地按住包，但我已经看到来电显示——“阿强哥”。
一切突然清晰得可怕。三年前公司危机，夏芷玫借钱给我周转；同年我在酒会上“偶遇”清纯实习生林美；现在龙哥用她弟弟逼我离婚...
“你是龙哥的人。”我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害怕，“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林美的眼泪突然消失了。她歪头打量我，表情变得陌生：“夏芷玫没告诉你？”她轻笑，“龙哥才是齐凯亲生父亲。”
世界天旋地转。我抓住窗台才没跌倒，耳边嗡嗡作响。齐凯...十五岁，时间确实对得上...
“骗人！”我怒吼，“夏芷玫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林美讥讽地笑了，“被你妈逼得跳楼时，是龙哥救了她。后来你去深圳出差三个月...”她意味深长地停顿，“验个DNA就知道了。”
我转身就走，却被她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对了，那二十万是龙哥给夏芷玫的分手费。没想到她转手就给你创业...”林美的笑声像毒蛇钻进耳朵，“真感人，用情夫的钱养丈夫和小三。”
......
暴雨倾盆。我坐在车里，浑身发抖却无法发动引擎。手机屏幕亮起，是夏芷玫发来的短信：
「小辉想拿他的恐龙玩具，明天上午十点可以吗？你不在家时。」
我盯着这条平常的消息，突然注意到细节——她怎么确定我明天上午不在家？除非...她知道我要去哪里。
拇指悬在回复键上，我鬼使神差地拨通了王总电话：“老哥，三年前介绍林美给我...是龙哥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齐总啊...”王总叹气，“有些事看破不说破。龙哥对你仁至义尽了，要换了别人...”
通话结束的忙音像丧钟。雨刷器徒劳地摆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扭曲了整个世界。三年前那个酒会，王总特意带林美来敬酒；后来她“偶然”成了我助理；再后来开房记录被匿名发到我邮箱威胁...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如果这一切都是夏芷玫默许的？如果她早想离婚，却故意等我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