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州的一家赌场,他终于打听到消息。一个输光了钱的赌徒说,赵霸天前几日在赌场赢了不少银子,还吹嘘自己在青山镇“得了个美人”,现在带着手下在滁州城外的黑风岭落脚。
“那赵霸天功夫怎么样?”杜德富追问。
赌徒缩了缩脖子:“厉害得很!听说练过‘铁砂掌’,能徒手劈砖,手下还有十几个打手,都是亡命之徒。”
杜德富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黑风岭怎么走?”
黑风岭山势险峻,林深草密。杜德富白天躲在山洞里养精蓄锐,夜里借着月光上山探查。他发现赵霸天的山寨建在半山腰,寨门紧闭,门口有四个打手轮流站岗,腰间都佩着刀。
他潜伏在暗处观察了三天,摸清了换岗的规律。第四天夜里,他趁着月色,像狸猫一样窜到寨墙下,手指抠住石缝,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寨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巡夜的打手哼着小曲走过。
杜德富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等打手走远,才翻身跳进寨里。他按照白天记下的路线,摸到正厅窗外,里面传来猜拳喝酒的声音。
“大哥,那青山镇的娘们真是够劲,可惜死得太快了!”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
“嘿嘿,等过几天咱们去应天府,再找几个漂亮的!”这是赵霸天的声音,“那杜德富要是敢来,老子一掌拍死他!”
窗外的杜德富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握着剑柄的手咯咯作响。他正要推门而入,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连忙闪身躲到柱子后面。两个打手提着酒壶走过,其中一个说:“大哥今晚高兴,让咱们多找些好酒。”
等打手走远,杜德富悄悄绕到后院。他知道硬拼不是办法,赵霸天功夫不弱,手下又多,必须寻个机会单挑。他看见后院有间柴房,便悄悄躲了进去,打算等天亮赵霸天单独外出时动手。
柴房里堆满了干草,弥漫着霉味。杜德富靠在墙角,闭目养神,脑海里一遍遍演练着“流云剑法”的招式。他想起师父说的“剑随心走,意在剑先”,将心中的仇恨压下去,慢慢调整呼吸。
天快亮时,外面传来动静。杜德富从门缝里看去,只见赵霸天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独自一人走向后山的茅房。机会来了!杜德富握紧铁剑,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后山小路崎岖,两旁长满了荆棘。赵霸天哼着小曲,根本没察觉身后有人。走到一处拐角,杜德富突然现身,长剑直指他的后心:“赵霸天,拿命来!”
赵霸天反应极快,猛地向前一扑,躲过剑尖,转身一拳打来。他的拳头带着风声,显然铁砂掌练得有些火候。杜德富侧身避开,长剑横扫,剑风凌厉。两人瞬间战在一处,拳来剑往,打得难解难分。
赵霸天的掌法刚猛霸道,每一拳都逼得杜德富连连后退。但杜德富的剑法更胜一筹,“流云剑法”的“绕指柔”“穿云刺”等招式灵动多变,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掌风,剑尖直逼赵霸天的要害。
激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赵霸天渐渐体力不支,额头冒汗。他虚晃一招,转身就跑。杜德富哪肯放过,施展轻功追了上去,长剑如影随形。追到一处悬崖边,赵霸天退无可退,狞笑道:“小子,你敢杀我?我表哥可是滁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