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的身影在直升机掀起的狂风中一闪而过。苏明玥还没来得及回头,黑影已经扑向她。
我扣下扳机。
子弹擦过油箱,直升机轰然爆炸。热浪掀翻了天台边缘的配电箱,火花四溅。刑天骂了句脏话,拽着我往后退。
“那玩意是你?”他右眼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锁定着烟尘中扭打的身影。
我没回答。左臂的蓝纹像活物一样蠕动,血管里像灌了滚烫的铅。视野边缘开始泛红,耳边回荡着不属于自己的低吼。
“走!”刑天一脚踹开天台门,拽着我冲进消防通道。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进地下隧道。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远处传来拾荒者的哨声,尖锐刺耳。
刑天突然停下,红外义眼锁定黑暗深处。
“陆总?”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难以置信。
我扯下口罩,呼吸里带着铁锈味。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秒,突然咧嘴笑了。
“妈的,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隧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刑天脸色一变,拽着我往岔道跑。
“苏明玥的血清实验体追过来了。”他边跑边从战术背心里抽出弹夹,“那群玩意能闻到你血里的味道。”
我们冲进废弃的地铁站台。铁轨上横七竖八堆着腐烂的尸体,墙上的广告牌还亮着,循环播放着避难所的征兵广告。
刑天吹了声口哨。阴影里立刻钻出几个拾荒者,枪口齐刷刷对准我。
“放下。”刑天挡在我前面,“这是老子兄弟。”
他们没动。其中一个人盯着我的左臂,喉结滚动。
“他胳膊上有蓝纹。”
刑天冷笑:“所以呢?老子右眼还是机械的,你们是不是也要崩了我?”
没人敢接话。
远处突然传来嘶吼声。隧道尽头,十几个感染者扭曲着冲过来,速度比普通丧尸快得多。
“躲开!”刑天推开我,端起冲锋枪扫射。
子弹打爆了最前面几个的脑袋,可后面的根本不怕。它们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扑过来。
我左臂突然剧痛。蓝纹暴涨,皮肤下像有无数虫子在爬。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冲在最前面的感染者突然停下,腐烂的脸扭曲着,像是在挣扎。
刑天的枪声停了。所有人都盯着我。
我抬起左臂,蓝光在血管里流动。感染者们像被无形的线扯住,僵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刑天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
“陆沉枭。”他声音发紧,“你他妈到底变成什么了?”
我没回答。因为就在这时,地铁站的广播突然滋滋作响,传出苏明玥的声音。
“陆总,真令人惊喜。”她轻笑,“看来白枭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
广播里传来刑天军团成员的惨叫。
“想要你兄弟的人活着,就拿自己来换。”
信号切断。
我低头,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锐,像野兽的爪。
刑天盯着我,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