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三楼！他叫张叔，你们现在去就能看到那个箱子！”我指着单元楼的方向，声音都劈了。
警察还是按流程先回了警局做笔录。坐在冰冷的询问室里，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头发乱得像鸡窝，衬衫扣子扣错了两颗，手里还死死抱着那个行李箱，像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您弟弟失踪五年，报过案吗？”年长的警察翻开记录本，笔在纸上顿了顿，“档案显示，您弟弟王浩，五年前被认定为意外溺亡，家属当时已经签字确认了。”
我愣住了。是，当年搜救队在下游找到了他的书包，爸妈哭到晕厥，最后确实签了字。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弟弟水性那么好，怎么会在浅滩出事？
“所以，”警察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箱子上，“您现在怀疑，这个张叔和您弟弟的‘溺亡’有关？就因为他有个一样的箱子？”
“不止！”我急忙打开箱子，指着内衬的雏菊刺绣，“这个！我以前从没见过，还有短信……”
话没说完，我突然僵住了。
箱子里的西装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蓝色的校服外套，袖口绣着模糊的“浩”字，还有一双磨破底的运动鞋，鞋码正是弟弟失踪时穿的38码。最上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哥，救我，他们在看。”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这不是我的箱子！我昨天明明检查过，里面是我的西装！
警察显然也看到了这些，脸色严肃起来，立刻安排人去传唤张叔。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箱子里的东西怎么变了？是张叔换的？还是……这根本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被人掉了包？
就在这时，负责搜查张叔家的警察打来电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队长，张叔家没人，但我们在他床底下发现了另一个行李箱……还有，墙上贴满了王洋的照片，从五年前到昨天的都有。”
我猛地抬头，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盯着我？
第四章：我弟没死？那是“真”“假”局！
“墙上贴满了王洋的照片”——这句话像冰锥砸进滚烫的锅里，在我脑子里炸开一片白雾。我盯着桌上那堆属于弟弟的旧衣服，指尖发颤地捏起那张求救字条，纸边粗糙，墨迹晕染的痕迹不像是新写的。
“这些衣服和字条，我们会送去化验。”年长的警察把东西装进证物袋，眼神里多了层审视，“张叔的身份信息是假的，租房合同上的身份证号查无此人。你再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想起什么和弟弟有关的异常？”
异常？五年前的记忆突然像生了锈的齿轮，咯吱咯吱转起来。弟弟失踪前三天，突然把他最宝贝的游戏机塞进我书包，说“哥你替我收着，万一我忘了拿”；那天他穿的不是这双磨破底的运动鞋，而是我买给他的新跑鞋；还有搜救队找到的书包，里面的课本缺了他从不离身的笔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