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马文才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那里已经红肿起来，“好像扭到了。”
王锦书这才感觉到脚踝传来的疼痛，轻轻“嘶”了一声。
“我扶你上去。”马文才伸出手。
王锦书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刚才的亲密接触让她心有余悸，可脚踝的疼痛又让她无法拒绝。
最终，她还是轻轻搭上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包裹着她的手，传来稳定的力量。
马文才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坡上走。山路狭窄，他走得很稳，时不时低头问一句：“还好吗？”
王锦书低着头，“嗯”一声，心跳如鼓。
走到坡上，祝英台和梁山伯正焦急地等着，看到他们，连忙迎上来。
“王兄！马兄！你们没事吧？”祝英台看到王锦书红肿的脚踝，惊呼道，“怎么搞的？”
“不小心扭到了。”王锦书低声道。
“我先送他回书院请医官看看。”马文才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祝英台点头：“好，我们随后就到。”
马文才扶着王锦书，慢慢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马文才的心思，却乱如麻。
王瑾是女子？
这个猜测让他心头巨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如果她是女子，那么她的种种反常，就都有了解释。她为何如此瘦弱，为何声音清润，为何总是避人耳目，为何……刚才在他怀里，会让他心跳失序。
她是谁？为何要女扮男装来尼山书院？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
而王锦书，心里更是惶恐不安。刚才的意外，马文才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复杂，让她心惊胆战。
她害怕秘密被揭穿。一旦被揭穿，她不仅要被逐出书院，还要面对族中叔伯的逼迫，母亲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对马文才，似乎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种心思，是危险的，是绝望的。
回到书院，医官给王锦书处理了脚踝，嘱咐她好生休养。
马文才将她送回宿舍，便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问什么。
这让王锦书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的不安，却丝毫未减。
接下来的几天，王锦书请了假，在宿舍养伤。马文才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在人前表现出任何异常。仿佛那天的意外，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王锦书渐渐放下心来，或许，马文才并没有多想。
直到第五天，她能勉强下地走路，想去书院的藏书阁找几本书。
刚走到藏书阁门口，就看到马文才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
王锦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马、马公子。”她停下脚步，有些紧张。
马文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脚好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