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本店员工制服是红色的」
「第四条：遇到身穿黑色旗袍的红娘，不论她说什么，都请拒绝」
「第五条：不要躲避任何目光，请真诚地对待她们，不要让她们伤心」
「第六条：她们具有迷惑性，请谨慎」
「第七条：等待匹配结果时，其他房间内可能会传出欢呼声，请前去说声恭喜。倘若听见低声哭泣或者打砸声，请离开！请离开！」
「第八条：本店提供爱情信物，请勿外带」
「第九条：店内服饰仅供观赏，请勿穿上身」
「第十条：本店只提供白开水」
我看着手册，并不是很相信上面的话。
一个相亲而已，有必要这么多规矩吗……
03
盖上手册。
我看向四周，除了我，还有三个男人坐在桌前。
邻桌的是个光头大哥，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
剩下两桌，一个穿着朴素、戴着黑框眼镜，大约二十岁刚出头。
另一个西装革履，头发向后梳去，看着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
除了光头大哥，其余两人也在翻看公司的介绍手册。
大哥接了个电话，语气很不耐烦。
「又要钱，几个月的孩子能用什么钱。」
「上个月才打了三百给你。」
「除了用钱，你还会做什么？」
「我在外面应酬也要钱。」
「再给你转五十。」
已婚也出来相亲……
够不要脸的。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大哥挂了电话。
一名身着白色工服的员工端着一个托盘，从二楼走下来。
托盘里放着四个杯子。
「这是本店的新品番茄葡萄酿，各位请慢用。」
按照顺序，依次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随后收起托盘，转身离开。
光头大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我看着杯子里殷红的液体，有股若有若无的腥味飘来。
抬头望去，眼镜男和精英男都没有喝下去。
再往旁边一瞥，刚刚的员工就站在木梯的中间。
背对着我们。
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的头颅以一种卡顿的弧度缓缓转动，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动着。
对视上的那一刻，后脊的寒意顺着毛孔往上窜。
她的眼眶没有一丝眼白，只剩下两团浑浊的墨黑。
嘴角更是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扯起。
看不到半点活人的神采。
我「噌」地一声从座位上蹿起，吓得光头大哥大叫了一声。
大哥疑惑地看着我。
再抬头望去，员工早已消失不见了。
我赶忙道歉：「不好意思，突然有点尿急。」
大哥听我这么一说，也站起身。
「正好，刚喝的有点多了，我和你一起去。」
顺着标识，我和大哥走到了厕所。
厕所里都是隔间。
只有最末尾的两间显示可使用。
大哥随手推开一扇走了进去。
我原本不想上厕所的。
等着等着，一股尿意袭来。
我走进了剩下的一扇门。
04
再出来时，却没见到大哥的身影。
头顶的白炽灯突然开始滋滋作响，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刚刚还显示不可用的几个隔间，此时全都敞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