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冷漠地看着她。她的道歉，她的眼泪，无法在我死去的心里激起丝毫涟漪。如果道歉有用，要死神做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周铭。
铃声执着地响着，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林晚晴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抓起手机，手指颤抖地按接听键，按了好几次才成功。
“学长！学长！”她带着浓重的哭腔，迫不及待地喊，“你快来！你快来啊！出事了！那个骨灰盒……骨灰盒在响！它在震动！我听见了！真的！你相信我！”
电话那头的周铭显然被她的状态吓到了，停顿了一下，才用尽量沉稳的声音说：“晚晴，你冷静点！深呼吸！什么骨灰盒在响？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或者是什么电器的声音？你仔细听听？”
“不是幻听！不是电器！”林晚晴尖叫着反驳，“就是骨灰盒！陈默的骨灰盒！它刚才真的在响！嗡鸣声！它……它现在不响了，但是……但是……”她恐惧地瞥了一眼灵台方向。
“好了好了，别自己吓自己。”周铭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我马上就到楼下了。你坚持住，给我开门。肯定是你看错了，听错了。这世上哪有鬼？”
“真的！学长！你快点！”林晚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握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林晚晴几乎是扑过去开的门。
周铭站在门口，穿着一身休闲服，眉头微蹙。他看到林晚晴狼狈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被担忧掩盖。他伸手想搂住她：“晚晴，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晚晴却猛地躲开他的拥抱，指着客厅灵台，声音发颤：“你看！就在那里！刚才真的在响！”
周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暗红色的骨灰盒静静地摆在灵台上，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一切正常，毫无异状。
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走过去，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骨灰盒：“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个盒子。晚晴，你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我看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转过身，想再次安抚林晚晴。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嗡……嗡……
那低沉的、清晰的震动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更加持久！
周铭的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凝固，然后像劣质的石膏面具一样，寸寸碎裂。他猛地回头，眼睛死死地盯住声音的来源——那个他刚刚拍过的骨灰盒！
骨灰盒，在他的注视下，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轻微地、持续地振动着！盒盖边缘，甚至因为震动而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啊——！”林晚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缩到了门口，双手抱头，不敢再看。
周铭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他比林晚晴胆子大些，但也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在餐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伸手指着骨灰盒，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这……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嗡鸣声还在继续，仿佛带着某种嘲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