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尽甘来
蜜语时光”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来的风都带着王薇薇香水那股甜腻又咄咄逼人的味道。林小满正弯腰擦拭父亲用了二十年的老榆木操作台，闻声抬头，阳光刺眼，她眯了眯眼，看清门口站着的女人。
王薇薇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鲜红套装，像一团燃烧的火，把蜜语时光”里那点暖黄的灯光都压了下去。她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崭新白大褂的师傅”，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那几张脸，太熟悉了。是赵叔手下跟了十几年的老伙计，李叔、张姨，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刘。他们眼神躲闪，不敢看林小满这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崭新的围裙边角。
“小满啊，”王薇薇的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精准地刺进林小满的耳朵，带着刻意堆砌的惋惜，“你这店撑不了多久了吧？瞧瞧这门脸，唉……”她夸张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斑驳的墙面、蒙尘的柜台，最后落在林小满身上，像打量一件过期的商品，“不如早点把地方腾出来，我还能给你个好价钱。”她朝那几个老伙计抬抬下巴，嘴角勾起一丝胜利者的弧度，“喏，看看人家，识时务才有出路。跟着你，能有什么前途？”
林小满胸口像被塞进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又冷又闷，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王薇薇不光是挖人，这是要连根拔起，要抽掉蜜语时光”的魂。那些老伙计，手里捏着父亲传下来的手艺细节，是几十年揉进面团里的温度，是熬糖浆时火候的微妙掌控，是这家店真正的根。她看着李叔躲闪的眼神，想起他以前总爱逗她玩，偷偷塞给她刚出炉的蛋挞；想起张姨总在她加班时留一碗热腾腾的银耳羹……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尖，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能输，更不能在这群人面前哭。
“王总，我的店，我自己会看着办。”林小满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努力挺直了背脊，像一株在寒风里倔强的小草，“至于我的员工，去留自由，我尊重他们的选择。”她目光扫过那几个老伙计，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赵叔还在，蜜语时光”的手艺，就断不了。”
王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作更深的嘲讽：“呵，就凭那个老赵？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小满，你太天真了。时代变了，光靠情怀和那点老掉牙的手艺，活不下去的。”她轻蔑地瞥了一眼操作台上那台父亲留下的老式手动打蛋器，“看看你这破烂玩意儿，我那边都是全自动的德国设备。你拿什么跟我斗？”
王薇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