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我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步行。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阳光落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暖意。我路过以前和林晚常去的便利店，老板娘笑着问我：“小伙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没和你女朋友一起？”
我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她……有事。”
“哦，这样啊。”老板娘递给我一瓶牛奶，“还是热的，你女朋友以前总让你喝这个。”
我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温度。以前林晚总说，喝热牛奶对胃好，每天都会在便利店给我买一瓶。现在牛奶还是热的，可她却不在了。
我拿着牛奶，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路过一家打印店时，我突然停住了脚步。打印店的橱窗里，贴着一张旧照片——是一对情侣的合影，男生搂着女生的肩膀，女生笑得很开心，男生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张照片，和我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我冲进打印店，指着那张照片问老板：“这张照片是谁的？什么时候拍的？”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他看了看照片，然后笑着说：“这是去年冬天拍的，一对要结婚的情侣，说是要打印出来贴在请柬上。后来那个男生出了车祸，女生就再也没来过。”
车祸？结婚？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我喘不过气。我掏出手机，翻出那张和橱窗里一模一样的照片——是我和林晚在海边的合影。照片里的我，搂着她的肩膀，笑得很开心。可我记得，这张照片是三个月前拍的，不是去年冬天。
“大叔，你确定是去年冬天？”我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急切，“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女生呢？”
“男生好像叫陆沉，女生叫林晚。”老板想了想，“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男生的名字和我儿子一样。女生当时哭着说，他们本来要去领证的，结果路上出了车祸。”
陆沉？
不是陈默？
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牛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白色液体。我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打印机。老板伸手想扶我，我却推开他，疯了一样冲出打印店。
陆沉……我是陆沉？
那陈默是谁？
我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面没有“陆沉”这个名字，只有“陈默”。我打开身份证照片，上面的名字是“陈默”，地址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可照片上的人，却让我觉得陌生。
我突然想起林晚的闺蜜沈昭。去年冬天，我见过她一次，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当时我以为她在开玩笑，现在想来，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我颤抖着拨通了沈昭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陈默？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沈昭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沈昭，我问你个事。”我的声音发颤，“林晚……她是不是有个未婚夫，叫陆沉？”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沈昭的哭声：“你终于想起来了？陆沉，你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
陆沉。
她叫我陆沉。
我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手机屏幕。“我……我是陆沉？那陈默是谁？”
“陈默是林晚的前男友。”沈昭的声音带着哽咽，“去年1月17日，你和林晚去领证的路上，出了车祸。你为了保护她，被卡车撞了，脑损伤失忆了。醒来后，你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你爱林晚。林晚怕你接受不了自己差点死掉的事实，就跟你说，你是她的前男友陈默，你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