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严嶙和老刘对视一眼。
线索开始交织。
“对,赵老板说感觉那女人不像来做衣服的客人,倒像是在观察什么,有点鬼鬼祟祟的。不过他就瞥了一眼,没太在意。”
“时间点很重要。”严嶙沉吟道,“傍晚出现徘徊,深夜作案…”他转向老刘,“死者的社会关系马上开始排查。重点查三个方向:同行竞争对手、她的学徒、还有近期有矛盾的顾客。特别是姓李的,或者名字里带‘李’字的,以及喜欢穿旗袍的女性。”
老刘立刻领会:“明白。同街的确还有一家裁缝铺,店主是个姓张的女裁缝,据说和林婉君手艺不相上下,竞争挺激烈。学徒叫小芸,跟了林老板两年了。顾客方面,需要查记录。”
这时,一个痕检员从门外进来:“严队,门闩上的那条布带检查过了,就是店里常用的那种包边布条。打结方式很专业,确实是‘双环结’,系得很紧,没有强行拉扯的痕迹。但是…”痕检员稍微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
“但是在这个结的打法上,有一点细微的别扭。通常这种双环结,两个环的大小、力度都很匀称,但这个结,其中一个环似乎绕得稍微多了一点,收尾的线头藏匿的角度也和另一个环有点不一样…像是…像是有人刻意模仿这种打结方式,但手法略有生疏,或者故意留下了一点破绽。”
故意留下破绽?
严嶙眼神一凛。
如果是凶手拴的门,故意模仿死者的习惯打结,却又留下细微的不协调,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让警方一开始误以为是死者自己拴的门,从而推断为自杀或意外?
但现场的搏斗痕迹(即使是伪装的)和颈部的勒痕又明显指向他杀。
这很矛盾。
凶手似乎既想制造密室,又想暗示些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那块红绸。
半只鸳鸯,在中国传统文化里,象征着离散的夫妻或情侣,通常带着哀怨、分离的意味。
是凶手的故意挑衅?
还是指向凶手的身份标记?
“把这块绸缎小心收好。”
严嶙指示道,“还有,查一下林婉君的个人感情状况。这只鸳鸯,可能不只是嫉妒手艺那么简单。”
(第3章 完)
第4章 嫌疑人浮出水面
调查工作迅速铺开。
林婉君的裁缝铺暂时被彻底封锁。
警方在她的住处(裁缝铺后面就是居所)找到了顾客记录本、一些私人信件以及账本。
初步翻阅,账目清晰,往来记录详尽,显示出生意虽小却经营得一丝不苟。
几封私人信件多是远房亲戚的寻常问候,看不出特别之处。
顾客记录本则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姓名、尺寸、定制要求和取衣日期,近期记录里,“李凤英”的名字和那件红色旗袍的要求赫然在列,旁边还备注了几个修改要点,字迹略显潦草,似乎记录了当时的不快。
与此同时,对三名主要嫌疑人的初步调查也有了反馈。
首先是被重点关注的同街女裁缝,张翠兰。
她的铺子“翠兰成衣”就在隔了十几家的斜对面,门面稍小,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孙砚青和老刘去找她时,她正在店里熨烫一件男士中山装,听到林婉君的死讯,她拿着蒸汽熨斗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蒸汽“噗”地喷出一大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