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简陋得可怜,几乎等于赤手空拳。
老舅哭丧着脸,一边笨拙地往身上套蓑衣,一边嘟囔:“这叫什么事儿啊……早知道把那把桃木剑带来了,地摊上买的也好啊……”
没有退路了。我穿上沉重的、散发着陈旧水汽的蓑衣,戴好斗笠,看了一眼窗外漆黑如墨的雨夜,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走吧。”我说道。
秦墨点点头,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堂屋瞬间陷入黑暗。他轻轻拉开大门,一股更加冰冷潮湿的风裹挟着雨点立刻扑了进来,让人打了个寒颤。
我们三人鱼贯而出,融入落霞镇沉沉的雨夜之中。
镇子里死寂一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见半点灯火,仿佛是一座空镇。只有我们踩在湿滑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和雨水敲打斗笠蓑衣的噼啪声,在这绝对的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和突兀。秦墨打着手电,昏黄的光柱在雨幕中艰难地切割出一小片可见范围,光线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方向很明确——西面。那低语声消失的方向。
越往镇子边缘走,房屋越稀疏,道路也变得愈发泥泞难行。周围的黑暗变得更加纯粹,仿佛有生命的实体,沉甸甸地压迫过来。手电光晃过,偶尔能瞥见路边歪斜的墓碑和荒草萋萋的土包——我们已经进入了老坟山的范围。
老舅紧紧跟在我身后,呼吸有些急促,时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妈的,这地方阴气真重……”他低声咒骂着,声音被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