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本该是我的婚礼,可现在我正跪在舞台上。
一张染血的纸——它像诅咒一样粘在我手上,甩不掉,擦不净。
大屏幕循环播放着我三年前埋人的画面,铁锹是我的,尸体却不知是谁的。
灯光忽明忽暗,背后有人勒紧我的脖子,红线像活蛇一样往肉里钻。
我咬断它,血滴在地板上,拼出八个字:
“新娘换人,新郎偿命。”
当我冲进后台,发现控制台烫得烫手,风扇狂转,却空无一人。
冷风灌进来,我忽然意识到,这场“复仇”从一开始就错了。
真正的新娘早就死了,而那个要我命的人,正穿着她的婚纱,站在我背后微笑。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我的手机只剩1%电量,而下一站是城南旧砖窑——那里埋着我和林朵共同的秘密。
但当我挖开土坑,行李箱里的“尸体”却睁开了眼。
01
灯光突然熄灭,四周黑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下一秒,大屏幕已经亮了。
雨夜。
铁锹。
我亲手埋人的画面,高清得刺眼。
我喉咙发紧,血一下子冲上头顶。
灯光又“啪”地打开,舞台中央只剩一张红纸,像是被血写成的——
“新娘换人,新郎偿命。”
字还没干,血滴到地板上,腥味直冲鼻腔。
我冲上去撕,可那纸像粘了胶水,怎么也撕不掉。
“操!”我骂了一声,声音抖得不像自己。
后台门开着,冷风灌进来。
我扑到控制台,所有按钮都在原位,却烫得吓人。
主机风扇狂转,但没人——连只耗子都没有。
我蹲下掀地毯、扒音响后盖,空的。
只剩电流“滋啦滋啦”地响。
我站起来,汗顺着下巴滴到领口。
环顾四周。
灯光嗡嗡作响,我忽然觉得背后有人。
猛地回头——
只有大屏幕在闪,画面停在我弯腰埋尸的最后一帧。
铁锹是我的。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疼,但疼得踏实。
“出来!”我低吼。
回声撞墙,没人应。
可我知道他在。
呼吸贴着耳朵,我屏住气,听见自己的血在太阳穴里打鼓。
彩排?呵。
明天婚礼?
狗屁。
现在,我只想揪出那个躲在暗处的影子——
然后亲手把他塞回三年前那个坑里。
02
我一步还没踏出,脖子先凉后疼。
红线勒进肉里,血丝渗了出来。
我抬手摸到一股脉搏——不是我的,是线的。
它在我喉结上跳舞,节奏越来越快。
我想喊,却只挤出半声干哑。
灯突然灭了,黑暗把疼痛放大十倍。
线里传出细小的笑声,像小孩讥笑。
我抓,指甲勾破皮肤,血顺着锁骨往下爬,黏住衬衫。
红线滑得像泥鳅,越拉越紧。
眼前爆出白星,耳膜里是血液倒灌的轰鸣。
我跪倒,膝盖砸地,疼得清醒一秒。
不能死在这儿。
我低头,用牙咬。
“嘣——”一声脆响,线断了。
我趴在地上,喉咙火烧,空气猛地灌进肺里,呛出眼泪。
抬头看,黑暗里只有舞台脚灯还亮着血光。
地板上,那截红线还在扭动,像蛇。
我伸手去抓,它却化成一缕烟,渗进地砖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