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到最大倍数,一个戴口罩和帽子的人影出现在屏幕里。
看不清脸,只看到手腕上一道清晰的纹身,是黑色的蛇形图案。
那一刻,我的呼吸彻底乱了。
有人用两分钟调包了尸体,还替换了编号。
我赶紧调取医疗记录,想查谁改了数据。
系统弹出提示:该时间段数据已回滚。
医院的数据不是普通电脑,只有技术主管或院长能动手。
而院长,是我父亲。
我把手机放下,背靠椅背,冷汗从额头滑下来。
心里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个局,一个连我父亲都卷进去的局。
手机再次震动,一条陌生短信弹出:
【签字吧,叶医生,这样大家都安全。】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办公室像瞬间掉了温度。
我缓缓抬起头。
走廊尽头,一个穿着医院工服的人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孔藏在阴影里。
风从门缝灌进来,吹得门微微晃动,冷得我背脊发麻。
我收拾好包,快步走向后门。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我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生怕惊动了什么。
经过冷库时,我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里面的尸体。
白布下,沈桓的眼皮半阖着,在走廊灯光下,瞳孔依旧微微反射着光。
他还活着。
可有人,想让世界相信他死了。
第二章:监控消失的两分钟
一夜没睡,脑子像死循环。沈桓的瞳孔反射、脚趾抽搐,还有那条短信,在脑子里不断回放。
天亮时,医院恢复平静,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护士推着药车经过,没人注意到我眼底的黑眼圈。
主任办公室门半掩着,他坐在桌后接电话,脸色阴沉:“今晚务必处理干净。”
我的脚步一顿,心跳加快。他抬头看到我,脸上的阴云立刻换成微笑:“叶医生,辛苦了,回家休息吧。”
我微笑点头,没说话。他的平静过于刻意,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我没回家,而是去了后勤部找系统管理员老刘。他是医院里最老资格的技术员,沉默寡言,抽烟多过说话。
我递给他一杯咖啡:“老刘,昨晚冷库监控花屏了,能查出谁动的手脚吗?”
老刘皱着眉看了我一眼:“花屏?没人报修。”
我把截屏给他看,画面停在23:27,之后两分钟全是黑屏。
他盯着画面吐了口烟:“不是硬件问题,是有人调了权限。”
我压低声音:“能查吗?”
老刘看了看周围,眼神复杂:“能查,但我劝你别掺和。这事不只是冷库问题,昨晚凌晨,整个系统有一段日志被清掉了,连我都没权限看。”
我心里发凉:“谁有?”
“院长。”他说完,扔掉烟头。
我回到办公室,脑子乱成一团。父亲昨晚回家很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冷静让我不安。
电话响起,是医院保安队长:“叶医生,昨晚十一点半左右,有辆冷藏车从后门进了医院,车牌登记是空的。”
我心头一紧:“录像呢?”
“录像坏了两分钟。”队长叹了口气,“你小心点。”
我挂掉电话,心跳越来越快。尸体入库是十一点二十七分,冷藏车十一点半进来,画面正好消失两分钟。这不是巧合。有人精确安排了这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