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摇摇头:“爹,我已经长大了,能干活了。我不想因为钱,让大哥不能考高中,也不想让自己放弃读书。我去打工,白天干活,晚上还能看书,等挣够了钱,我再回来上学。”
爹拗不过他,最后只好同意了。娘给建军收拾了几件衣服,又煮了几个红薯,让他带着路上吃。建军背着布包,拿着娘给的红薯,走出了家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土坯房,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爹娘,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挣到钱,一定要回来继续读书。
镇上人多,车也多,建军有点害怕。他在街上逛了半天,看到一家砖厂在招人,就走了过去。砖厂的老板看了看他,问:“你多大了?能干活吗?”
建军说:“我十五了,能干活,什么活都能干。”
老板点点头:“行,那你就留下吧,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你二十块钱。”
建军高兴极了,赶紧点头:“谢谢老板。”
砖厂的活很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搬砖、和泥,干到天黑才能休息。晚上,工友们都睡了,建军就拿出课本,在宿舍的油灯下看书。宿舍里很吵,工友们的呼噜声、说笑声不断,他就找个角落,把耳朵堵上,专心看书。有时候,太累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油灯还亮着,课本还摊在腿上。
干了一个月,老板给了建军二十块钱。他拿着钱,赶紧去了镇上的中学,把钱交给了大哥建国。建国看着他手上的茧子,眼睛红了:“老三,辛苦你了。”
建军笑了:“大哥,不辛苦,你好好考试,等你考上高中,我也回来上学。”
回到砖厂,建军跟老板说,他想继续干,老板同意了。又干了一个月,建军又挣了二十块钱。他拿着钱,回到了家。娘看到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老三,你瘦了,也黑了。”
爹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是个男子汉。”
3
建国考上了镇上的高中,建业的成绩也很好,明年也要考高中。家里的负担更重了,可爹再也没说过让建军别读书的话。
开学的时候,建军回到了学校。他落下了一个月的课,学得更吃力了。可他没放弃,还是每天早早地去山坡上背书,晚上在油灯下做题。老师也很照顾他,经常在课后给他补补课。
时间一天天过去,建军的成绩越来越好。中考的时候,他考上了镇上的高中,虽然是自费生,需要交更多的学费,可爹还是很高兴,跟娘商量着,一定要让他去读。
高中的学习更紧张了,建军比以前更努力。他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宿舍里没有油灯,他就买了一个手电筒,晚上在被窝里看书。手电筒的光很弱,看久了眼睛会疼,可他还是坚持着。
高考的时候,建军考上了一所师范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拿着通知书,跑到村后的山坡上,对着老槐树,哭了很久。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终于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开学那天,爹和娘送他到镇上的车站。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家里凑的学费和生活费。娘拉着他的手,嘱咐他:“到了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舍不得花钱,想吃什么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