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会她的挑衅,转身就走。
我必须找到真相,为了阿风,也为了我自己。
当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母亲的旧屋时,却在我的窗台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用木头雕刻的小鸟,翅膀张开,做欲飞状。
是阿风的手艺,我认得。他曾说过要给我雕一只全寨最漂亮的。
可现在,这只本该象征着自由与爱恋的木鸟,脖子却被人从中间干脆利落地掰断了。
断口处,还带着一丝新鲜的木茬。
3 禁地深处的恐怖
那只断了脖子的木鸟,像一个无声的嘲讽,一个恶毒的警告。
是谁放在这里的?是抓走阿风的人?还是……阿风自己?
我不敢再想下去。
寨子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女人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嫉妒或同情,而是多了一层复杂的戒备,仿佛我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危险品。
我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夜里,我总能感觉到窗外有黑影一闪而过。不是错觉,我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和树叶被踩碎的声响。
我开始失眠,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阿风那张温柔的脸,和照片上那个被划花的男人,以及那行血淋淋的字。
“下一个,就是你的女儿。”
我就是那个女儿。
阿风的消失,和这个诅咒,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必须进入禁地。
我们寨子的禁地,就是神树所在的那片山谷。除了每年祭祀大典,只有大祭司和她的继承人才能进入。传说那里是神树的居所,是寨子力量的源泉,任何凡人擅自闯入,都会被神树吞噬。
我作为预定的继承人,本该有进入的资格。但姨母月岚却以“时机未到,心性不稳”为由,迟迟不肯带我进行交接仪式。
我等不了了。
这天夜里,我换上一身黑衣,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悄潜向了神树山谷。
山谷的入口,有两名女性守卫看守。她们是寨子里最强壮的女人,终身不嫁,只效忠于大祭司。
我躲在暗处,正思考着如何才能引开她们,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从另一条小路走了过来。
是姨母月岚。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
“月见,你太让我失望了。”她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直视着她。“阿风是不是就在里面?”
“执迷不悟。”月岚摇了摇头,脸上是我最熟悉的那种悲悯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安安分分地接受你的命运。你为什么非要探究这些会让你痛苦的真相呢?”
“因为那是我的人!”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不是一件工具,不是一个祭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月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怜悯。“我的好外甥女,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在我们这里,男人,从来都算不上完整的人。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为我们女人的血脉延续和寨子的繁荣而奉献。这是他们的荣耀。”
她的这番话,让我从头到脚都感到一阵冰冷的恶寒。
“所以,我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奉献’了照片上那个男人的吗?”我举起那张一直贴身收藏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