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的铜炉里燃着安息香,烟气绕着梁柱慢悠悠地转,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空气。刘彻坐在龙椅上,玄色龙纹朝服衬得他下颌线条愈发锋利,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落在那份摊开的盐铁专营策论上。
“朕意将盐铁之利收归国库,以充北击匈奴的军饷。”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窦家的领头人,御史大夫窦婴便出列了。他捧着朝笏,腰杆挺得笔直,语气却软中带刺:“陛下仁心,欲强我大汉,然盐铁专营涉及万千百姓生计,骤改恐生民怨。老臣以为,不如缓图。”
他身后立刻有几位须发斑白的老臣附和,多是窦氏门生故吏。刘彻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着,目光转向另一侧——太后的弟弟,丞相田蚡正捻着胡须,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窦大人所言极是。”田蚡慢悠悠开口,看似应和,话锋却陡然转向,“只是臣听闻,陛下欲罢黜黄老,独尊儒术?若民风骤变,怕是比改盐铁更易动摇国本啊。”
这话戳在了要害上。太皇太后窦氏向来推崇黄老无为,田蚡这话明着是说国策,实则是把矛头引向了太皇太后最在意的事。殿内瞬间安静,连香炉里的火星声都清晰可闻。
刘彻握着朱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看向窦婴,对方垂着眼,似是无意地瞥了眼殿角挂着的太皇太后赐的“清静无为”匾额;再看田蚡,那抹笑意里藏着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这两家,一个仗着太皇太后的势,一个捧着太后的脸,竟在这宣室殿上,借着国事给了他一记软刀子。
“此事容后再议。”刘彻缓缓放下笔,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盐铁专营,三日后再奏。”
窦婴和田蚡对视一眼,齐齐躬身应“诺”,行礼时袍角扫过地砖,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嘲笑这年轻帝王的束手束脚。刘彻望着他们的背影,指尖在策轮上按出一道深痕,殿外的日头正烈,他却觉得这宣室殿里,比冬日的甘泉宫还要冷。此时的刘彻还是太年轻了,刚登帝位,面对这些事,氏族盘根复杂的关系,面对这些氏族的老油条,想要通过这些氏族打开局面,不是他一个新帝能办到的,他虽然贵为皇帝,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根基还是太浅,他办不到,总有人能办到,他此时想到了自己的皇姑母馆陶长公主,看来是时候带着阿娇回公主府去给自己的好姑母请安了,自己在朝堂上与窦王两家斗的明枪暗箭,堂邑候陈午在朝堂上事不关己的看戏,他们陈家与馆陶公主府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赵高”刘彻带着火气的声音在威严的宣室殿中响起让人听的胆战心惊。赵高快速而沉稳的响应“奴才在”。刘彻阴沉着脸“去宣主父偃进殿”!
刘彻将窦、王两家的奏折拿给主父偃道:“爱卿,对此有何看法朕该如何破局!”主父偃出身寒门已过而立之年空有报孝朝庭的满腔热血受氏族排挤难入权利中心如今新帝登基正是他的机会“微臣觉得陛下应借馆陶长公主的势打压窦王两家,如今堂邑侯陈午在朝堂上行事低调并不想参与党争背后肯定有长公主的手笔。”刘彻依然皱眉“你说的这些朕也想过如今该如何请长公主出山,让堂邑候在朝政上主动支持朕呢,姑母及至整个陈家都在等皇后诞下嫡子如今朕与皇后已新婚近一年皇后的肚子不可能有动静,而长公主府却无动于衷极有耐心。”“陛下长公主历经三朝其政治手腕与在深宫历炼出来的独道眼光不容小虚,与虎谋皮定要沉的住气为今之计还得从皇后着手,与长公主许以利义而且还得是只有利而无实权,如今长公主有两子,长子以后可继承堂邑候之位享有食邑奉禄,幼子尚无定论陛下可从此入手。”听到主父偃的分析刘彻眉头微微舒展“爱卿,可有妙计”。主父偃回道:“长公主幼子陈蟜如今还未成亲,陛下可给其赐婚后赐其侯位隆虑之地为封地,其地看似粮产丰富却没有大的经济纽带而其地理位置远离京都亦能慢慢使其脱离政治中心,也与馆陶公主的封地相距甚远以后也不会出现纵横连合的局面,然赐婚人选也得甚重考虑得让长公主看到陛下的诚意。”!听完主父偃的一番言论刘彻大笑出声:“哈哈哈…爱卿深谋远虑,早早回家歇息吧,这个人选朕定会好好选的!”主父偃弓身道:“微臣告退”!刘彻虽然还有很多事未做可如今大权未握还得立个贪玩无知的少年天子形象不能在宣室殿待的太晚只能回椒房殿陪皇后便大声道:“赵高!摆驾椒房殿,今日给皇后送去的帝王紫手镯,皇后可喜欢”。赵高对皇帝刘彻回来说,娘娘非常喜欢陛下送的手镯,赵高作为皇帝身边第一太监总管此时听出新帝心情不错脚步轻快的去安排龙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