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活在我的偏僻小院里,像一株被遗忘在华丽宫殿角落里的杂草。外面的喧嚣、热闹、权势更迭,都与我无关。
唯一的改变是,份例用度无人再敢克扣,炭火是上好的银丝炭,饭菜总是热气腾腾。这大概是我沾了他重掌权柄的光,得到的唯一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
腹中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冬日厚重的衣衫渐渐难以完全遮掩。我不得不将衣裙改得更宽松,行事也更加小心翼翼,几乎不再出院门。
心,却一日日沉下去。
他如今权势滔天,重获荣光,下一步,会做什么?
那个答案,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也不敢去深想。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初雪这日,宫中设宴,为靖王庆功。
这样的场合,我自然不能出席。他如今风头正盛,怎能让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王妃”去丢他的脸。
我乐得清静,早早熄了灯,裹着被子躺在榻上,听着窗外簌簌的雪落声。
半梦半醒间,却被前院隐隐传来的喧闹声惊醒。
似乎是他回来了。
还带着……许多人?
我心下疑惑,披衣起身,还未等我唤人,贴身的侍女便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颤:“王、王妃……王爷他、他回来了……还、还带来了好多宾客……让、让您即刻去前厅……”
这么晚了,让我去前厅?还带着宾客?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心跳如擂鼓。
“可知是何事?”我的声音干涩。
侍女摇头,眼圈发红,满是惊惧:“奴婢不知……但、但王爷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宾客们也都……”
我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躲是躲不掉的。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跟着侍女,一步步走向那灯火通明、却如同龙潭虎穴的前厅。
越靠近前厅,喧哗声越大。
那不是庆功宴的欢闹,而是一种压抑着的、兴奋的、等着看好戏的嗡嗡议论声。
厅门大开,里面冠盖云集,几乎都是今日参加宫宴的朝臣及其家眷,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未褪的酒意,眼神却异常明亮,闪烁着窥探秘辛的光芒。
萧煜就站在大厅中央。
他换下了一身戎装,穿着墨色常服,金线绣着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