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不会崩溃，你太小看沈觉的脸皮了。”
家境衰微时，能舍得下面子，当着满京人的面勾引我，区区几句调戏怎会摧毁他。
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这只是昭告天下的开胃菜。
淡淡的花香飘进鼻尖，清甜宜人。
我不喜熏香，但爱闻香。
不禁轻嗅一下。
凌霄的动作顿住，一瞬后，更加凑近我，拿起我腰间的荷包，慢条斯理地将银票放回。
他的视线倏地与我对上，“我可不是贪吃鬼，只是想要有个一起吃饭的人。”
“姐姐，你敢赌嘛？”
“听起来，无论输赢，你这个月都要跟我黏在一起了。”
“是啊。”凌霄颇为厚脸皮。
凌藐说得对。
她这堂弟，当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浪荡公子。
听闻，他日日给姑娘写情信，送出去的信足有千百篇。
平日里逛街，都是奔着女子的首饰衣裳。
还豪掷千金，送出几十家旺铺丰庄。
我对渣男没兴趣，对朋友的弟弟更无感觉。
我抬脚踹向凌霄。
他倒是躲得快。
“你真是嫌命长，看在凌藐的面子上，且放过你一回，再敢出言撩拨，我也让你好看。”
凌霄垂眸，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再抬头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姿态，恢复从前轻浮放荡的样子。
“坏姐姐，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那沈觉勾引你，你巴巴上钩，我跟你开个玩笑，你都这般冷脸对我。”
“阿藐姐的面子就这么轻，你都不肯给她弟弟一个好脸色。就是对攀云楼的小倌，你也未曾这么冷淡。”
他还倒打一耙上了。
我懒得说话，继续将视线放在已经走远的沈觉和纯儿身上。
凌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蔫巴巴地坐到离我两尺远。
09
宴席持续了一个时辰，就被匆匆叫停。
宫中内侍突然出现，传我回宫。
几家重臣家眷也被家中人寻回。
出大事了！
我一路疾驰入宫，身有特批，畅通无阻。
皇后宫外。
我翻身下马，太监将马牵走。
我发髻微乱，顾不得这些。
快步进门，入目是满院宫女太监各个面露喜色，人人手里拿着赏银。
我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
刚才的担忧变成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是恐慌，却又有解脱。
我大致知道是何事了。
陛下后宫仅皇后一人，二人膝下无子。
皇后多年求医问药、求神拜佛，仍旧不得喜讯。
宫中人少，所以一切宴席全都从简，皇后没心情，皇帝不在意，我没选择。
能让冰冷了这么多年的凤鸣宫喜庆起来的，只有皇后的这块心病了。
我站到皇后寝殿外。
“还请嬷嬷通传一声，我回来了。”
李嬷嬷仰着头，不用正眼看我。
“娘娘歇了，江小姐请回屋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