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过两日就拿着攒下的银子去厨房打点,尽快做出药膳讨老夫人欢心。
然而,树大招风。
培训班的事儿看得人眼红。
尤其是沐若晴,这位庶女向来秉持着 "自己拥有的别人不能有,自己没有的别人也不能有" 的扭曲信条。
看着沐婉月靠培训班赚得盆满钵满,她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像无数蚂蚁在啃噬着心脏,挠得她坐立难安。
夜色渐浓,沐若晴踩着月光莲步轻移,款步走到张氏跟前。
她一边娴熟地给张氏捏着肩,一边在她耳边悄悄说:"母亲,您知道吗?她在府里教那些个下人练什么秘术,不仅赚了钱,还借机笼络人心呢!"
见张氏挑眉示意,沐若晴凑近几分,继续添油加醋:
"我还听说,连丫鬟婆子都开始偷偷给她送点心了!咱们在府里的眼线都在说,她整日跟那些下人们说说笑笑,指不定就是想在祭祖时搞什么鬼,好抢咱们二房的风头!"
张氏最见不得有人动二房的蛋糕,沐若晴这话,简直是往她心窝子上捅刀子。
她气得直磨牙,恶狠狠骂道:"这野丫头收买底下人,还想在祭祖大典上出风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等她落到我手里,非好好收拾她一顿,让她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张氏还惦记着上次女儿被沐婉月欺负的事儿,心里头窝着火呢。
她越想越来气,"啪" 地拍了下桌子,扯着嗓子喊:
"我这就去大夫人那里,非得把这事儿说个清楚,绝不能让这丫头继续在府里兴风作浪!"
沐若晴见状,赶忙扶住张氏的胳膊,劝道:"母亲消消气,您别气坏了身子,咱们从长计议……"
她嘴上假意劝说,心里却巴不得张氏赶紧去找候夫人闹,好搅黄沐婉月的好事。
时光悄然流转,没过几天,沐婉月就攒下了一笔可观的银子。
她坐在梳妆台前,把手里的碎银子摊开数了又数,眼睛都瞪圆了,竟足足有二十两!
她拿出十两银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一个雕花小木盒里 —— 这可是她筹备药膳计划的 "启动资金"。
剩下的十两直接丢给小翠:"拿着!"
小翠从没拿过这么多钱,她以前每月的月钱不过才几文,卖进侯府后全指望打赏,可自家小姐都穷得叮当响,哪有闲钱?
这十两银子,足够买一个新丫鬟了。
她嫌钱太多不敢要,慌乱摆手推辞:" 小姐,这...... 这我不能收,太...... 太多了,我不过是在你身边打打下手而已。”
沐婉月佯装生气,板起脸道:" 让你拿着就拿着,再推三阻四的,以后可别跟着我干大事了!要是嫌钱多,就去买些胭脂水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咱们侯府二小姐身边的人,就得打扮得精神利落,省得让人说闲话。”
小翠终究抵不过沐婉月的坚持,将银子紧紧揣在怀里,眼底满是感动与依赖。
她爹娘早些年在乡下打零工,挣的钱勉强够糊口,着实不富裕。
后来她爹迷上赌博,把家底输得精光。
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没办法,只好把她卖给侯府,好歹能换口饭吃,有了这笔钱,往后的日子总算能松快些了。
午后的西跨院安静得很,就只能听见树叶让风一吹,沙沙地响。
沐婉月靠在窗边翻着医书,手指头不自觉地来回摸着书页,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小翠正在院子里踱步,时而看看手中的银子,时而望向远处的天际。
满心欢喜地想着用这笔钱给家里添置些物件,往后跟着小姐定能过上好日子,也让爹娘跟着沾沾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这份平静注定短暂,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总让人莫名心慌。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还未等沐婉月反应过来,院门便被人粗暴推开,周嬷嬷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周嬷嬷恼怒道:“二小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里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婆子们便四散开来,开始翻箱倒柜。
东西被扔得到处都是,桌椅碰撞声、婆子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原本清幽的小院,转眼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
沐婉月心头猛地一紧,脊背瞬间绷紧如弓弦。
她看着眼前的乱象,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她,这恐怕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她死死盯着周嬷嬷凶神恶煞的脸,脑中飞速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才惹来这阵疾风骤雨。
可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对方已经开始发难。
“周嬷嬷,不知我犯了何事,您这般兴师动众?”
"哼,二小姐明知故问。"
二夫人张氏的贴身丫鬟抢着开口,眼神里满是得意与挑衅,
"我家夫人的翡翠镯子不见了,有人看见你的丫鬟在夫人房间附近鬼鬼祟祟,这镯子指不定就是被她偷了!"
小翠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哭着辩解:"小姐,我没有!我根本没进过二夫人房间!"
她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无助,拼命向沐婉月投去求救的目光。
周嬷嬷仍记得那日被沐婉月当众掌掴,每一次肌肉牵动都在提醒她的耻辱,胸中的怨气如野草疯长。
恨不能现在就将沐婉月踩在脚下,以报当日之辱。
心中盘算着让对方身败名裂,最好能被赶出侯府,永无翻身之日。
此刻看着婆子们噼里啪啦把柜子箱子全翻了个遍,她心中暗喜,只盼着能快点找到“证据”,好扳倒沐婉月,以泄心头之恨。
"哼,做贼心虚!给我搜仔细了,镯子若是找到了,二小姐和她的丫鬟都别想好过!"
周嬷嬷扬手示意婆子们继续搜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婆子从床底拖出个袋子,得意洋洋地叫嚷:“找到了!这盒子里藏的就是二夫人的镯子!”
随着她的叫嚷,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木盒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气氛。
袋子被打开的瞬间,沐婉月呼吸骤然凝滞 —— 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翠色欲滴的翡翠镯子,正是张氏平日里最爱的那只。
那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此刻却像是一把刺向她的利刃,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果然是贼窝!来人,把这个贱蹄子押去柴房!"
周嬷嬷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一挥手,两个婆子便如狼似虎地扑向小翠,将她死死按住。
小翠的挣扎声、哭喊声在院子里回荡,让人听了揪心不已。
这是二房的阴谋,沐婉月怎能不知。
平日里她和小翠谨小慎微,从不曾踏入张氏房间半步,又怎会偷那镯子?
定是有人暗中布局,欲将这泼天大祸扣在她们头上,以此打压。
沐婉月心急如焚,猛然冲上前,一把拦住婆子们的去路:
“且慢!既然说小翠偷了镯子,那总得有个完整的证据链。从何时、何地看见她拿的,又是怎么藏进这盒子里的?空口白牙就想定人罪名,我断断不能答应!周嬷嬷如此行事,难不成是想屈打成招?”
周嬷嬷面色阴沉,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名婆子上前死死架住沐婉月。
"二小姐这是要抗命不成?" 她威胁道,"若再阻拦,连同你一起关进柴房,到时候可别后悔!"
沐婉月心里清楚,这时候必须沉住气。
只有赶紧想出办法,才能为小翠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