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纸条背面我从未注意到的一行小字:"程雪不是你的亲妹妹。"
我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不是亲妹妹?那她是谁?为什么父母从未提起?母亲临终前的嘱咐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立刻冲出去找程雪问个明白,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外面是致命的暴雨和混乱,而这张纸条的真实性也有待考证。也许只是父亲的酒后胡言,或者是某种隐喻...
又一道闪电照亮房间,我猛然意识到:如果纸条是真的,那么这场全球性的气候灾变,或许与我父亲有着某种联系。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我把纸条重新藏回表盖,将手表放进保险箱。现在不是调查的时候,暴雨封锁了所有外出的可能。但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夜深了,我调出监控画面例行检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3号楼的走廊——林小满,那个我在建材市场遇到的女孩。她正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神色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停在了3102门前。
有意思。3102住的是个独居老人,我记得上个月被送去养老院了。看来林小满"借用"了空置的房子。我放大画面,看到她手腕上戴着医院的腕带,行李箱上贴着"市立医院生物实验室"的标签。
生物实验室?我皱起眉头。前世我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个护士或医助之类。但现在看来,她的背景可能比我想象的复杂。
正当我思考时,监控警报突然响起。有人正在撬我楼下的安全门。画面切换到楼梯间,三个蒙面人影正试图破坏门锁。其中一个人的身形格外熟悉——是下午看到程雪的那个邻居。
我无声地冷笑,启动了门禁系统预设的防御模式。下一秒,楼梯间的应急喷头突然开启,但不是喷水——是我提前灌装的混合液体:辣椒素+荧光剂。
惨叫声中,三个入侵者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逃走了。他们不知道的是,身上的荧光剂在未来一周内都洗不掉,在紫外灯下会像灯塔一样显眼。
我关掉警报,继续观察林小满的动向。她已经进入3102,但没开灯——聪明。透过热成像模式,我看到她正用毛巾堵住门缝,然后打开一个小型手电筒。
这场雨才下了一周,而我已经看到了人性的千姿百态。但最让我不安的,还是那块手表里的秘密。
如果这场灾变真的与我父亲有关...那我重生回来,是巧合还是某种安排?
窗外,雨更大了。
暴雨持续了一个月。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模糊的世界。雨水像一层流动的毛玻璃,将一切景物扭曲成抽象的形状。小区低层已经完全淹没,水面上漂浮着各种杂物:塑料盆、玩具熊、行李箱...偶尔还有一两只泡得发胀的死老鼠。
监控屏幕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我调出3号楼的画面,心脏猛地一缩——五楼走廊上,三个男人正把一个老人按在地上,其中一人用钢管抵住老人的喉咙,另外两人翻找着他的背包。
老人挣扎着,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拿钢管的男人不耐烦了,抬手就是一下。鲜血立刻从老人额头涌出,在灰白的地砖上蜿蜒成一条红色的小溪。